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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 眼里全是恨意（第3页）
他回头，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全网都在传你住院！”
“只是例行复查。”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医生说恢复良好，不用住院。但我答应过这些孩子，每周来一次。”
她盯着他，忽然发现他耳后有一道极细的疤痕，藏在发际线深处，是手术留下的痕迹。
“三年前那次手术……很危险吧？”
他沉默片刻，点头：“八小时，脑部肿瘤靠近神经中枢，失败率%。我当时签了两份文件，一份是手术同意书，另一份是退婚声明。”
她呼吸一滞。
“我不是怕死。”他望向窗外，“我是怕万一我活不过来，你会被困在那段婚姻里，背负‘寡妇’的身份活下去。我不想你的人生，因为我而停滞。”
“所以你就一个人扛？”
“嗯。”他点头，“我以为这是我唯一能保护你的方式。”
她猛地抱住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拥抱全都补回来。
“以后不准这样了。”她埋在他肩头，声音发抖，“你要生病，就得告诉我。你要难过，就得说出来。你要爱我，就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别躲在暗处替我扛全世界。”
他身体一僵，随即紧紧回抱她，手臂用力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好。”他哑声应下，“我答应你。”
两人走出医院时，夕阳正落在楼宇之间，将整条街道染成金色。
“饿了吗？”他问。
“有点。”
“我知道一家小店，咖喱饭做得不错，老板的女儿也是渐冻症患者，但坚持每天在店里画一幅画贴墙上。林晚去过两次，说那是她最喜欢的角落。”
她侧头看他：“你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因为你在乎的，我都记住了。”他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
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推门进去，满墙都是孩子的画作，色彩斑斓，充满童真。角落里坐着一个瘦弱的女孩，正用固定支架托着手腕，在纸上一笔一笔描着太阳。
“莫叔叔！”她抬头，露出灿烂笑容。
“小禾。”他走过去，从包里拿出一本新画册，“这是你上次想要的彩铅套装。”
“谢谢！”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画了海，姐姐你说过，海是蓝色的梦想。”
苏离蹲下身，看着那幅画：“画得真美。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海，好不好？”
女孩用力点头。
他们坐在窗边吃饭，咖喱香浓，米饭温热。莫行远把鸡块挑出来放在她碗里，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你经常来？”
“每周三次。”他低头喝汤，“这家店是‘未来资本’第一批资助的公益商户。老板不要钱，只接受设备改造和医疗援助。他说，他女儿还想活很久，想画完一百幅画。”
苏离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作品，忽然说：“我想做一件事。”
“什么？”
“Bloom接下来的新系列，我想命名为‘小禾的墙’。每卖出一件产品，就资助一名残障儿童的艺术治疗。我们要让这些被忽视的声音，变成主流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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