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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讣告与死刑（第2页）

>“阿姨，我是小铃的朋友。我也想说个秘密……我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关门，然后坐在黑暗里抽烟。有一次我偷看，发现他在烧照片，嘴里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别人，因为老师说要爱家人……可是我害怕。”

声音戛然而止。

毛利奈立刻调取全市“无声热线”的接入记录，发现过去一个月内，共有十七通来自同一区域的短暂停留电话，最长不超过三分钟，均未开口说话。但她注意到这些通话时间几乎都在晚上九点至十点之间，且集中在一所小学周边。

她连夜联系教育局获取该校心理筛查报告，果然发现近半年有五名学生表现出严重睡眠障碍与回避行为，其中三人父母离异，两人家庭有暴力史。

第二天清晨，她带着风间拓斋一同前往学校。他们没有穿制服，而是扮作“倾听课程”的讲师。课堂上，孩子们围坐一圈，进行“情绪颜色”游戏??用彩笔画出自己今天的心情。

一个小男孩画了一整张黑色，边缘涂满了红色叉号。当老师问他是否愿意分享时，他摇头，把画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午休时，毛利奈悄悄捡起那张纸，展开抚平。背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不想活了。爸爸说妈妈不要我了，我也讨厌我自己。”

她的心猛地揪紧。

放学后，她蹲在校门口观察。那男孩独自走出校门，书包沉重地拖在地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冷峻的中年男性面孔：“上车。”

她记下车牌，立即返回警署调取资料。车主名叫佐藤健一，前刑事科警官，五年前因暴力执法被强制退休。档案显示他曾参与“天罚运动”时期的青少年思想审查工作，擅长心理施压。

“他是那种相信‘恐惧才能让人守规矩’的人。”渡边看过资料后沉声道，“这种人不会轻易暴露软肋，但如果他对孩子施加精神压迫……我们很难取证。”

“那就换种方式。”毛利奈说，“我们不去抓他，我们去听他。”

当晚，她让风间伪装成社区义工，以“家庭教育辅导”名义上门拜访。佐藤起初拒之门外，但在看到对方胸前佩戴的“倾听警察”徽章时，眼神微动。

“你们……真的只是来聊天的？”

“是。”风间温和地说，“我们知道您曾是一名优秀的警察。现在社会变了，也许有些话，您一直没机会说。”

客厅昏暗，墙上挂着褪色的警徽合影。佐藤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我儿子……长得太像她了。”

“像谁？”

“他妈妈。那个背叛家庭、抛弃责任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每次看他笑，我都觉得她在嘲笑我。所以我让他不准笑，不准大声说话，不准做任何让她影子复活的事。”

风间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我知道这样不对。”佐藤忽然哽咽，“可我控制不住。那天她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封信，写着‘我再也受不了你的沉默了’。可我哪有沉默？我每天都在心里喊啊！为什么没人听见？”

他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

“所以你也痛。”风间轻声说，“你不是坏父亲，你只是……太久没人对你说了这句话。”

三天后，佐藤主动申请加入“倾听热线”志愿者培训。他提出一个特别请求：希望能接听那些来自退伍警察家属的来电。

与此同时，毛利奈收到一封来自北海道的信。寄信人是一位乡村教师，附上了她班上学生的集体录音??二十个孩子轮流说出自己的烦恼：

>“我想念爸爸，但他去了监狱。”

>“我考砸了，妈妈说我丢尽了脸。”

>“我喜欢男生，但我怕被人知道。”

>“我每天都假装开心，因为不想让别人担心。”

最后是老师的声音：“我们没有资源建倾听站点，但我们决定每周五放学后留三十分钟，大家围成圈，只许说真话，不许评判。这是我们能给孩子最好的礼物。”

毛利奈将这段录音上传至“声音纪念馆”的公共频道，并附言：

>**真正的变革，从来不在会议室里发生。

>它发生在某个教室的角落，

>某个深夜的电话亭，

>某个父亲终于肯流泪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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