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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笑了。
“你们以为删除就能抹去爱?”他在意识中咆哮,“可哪怕只剩一句话、一个念头、一次心跳,只要它曾存在过,就永远有复活的可能!”
他举起记魂笔,不再是书写符咒,而是将其化作一把钥匙,插入天枢核心最深处的锁孔。
>【检测到非法入侵】
>【启动终极防御机制】
>【人格模拟加载:沈砚之】
虚空中走出另一个“陆星河”,面容冷峻,身穿研究员制服,眼中毫无情感波动。
“你只是残余意识体。”假沈砚之说,“真正的我早已接受现实:人类需要被管理,记忆必须受控。牺牲个体情感,换取集体安定,这是最优解。”
“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真陆星河平静道,“你之所以能成为设计师,是因为你也曾深爱过一个人。”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那道墨金桃枝纹路:“林素云,你的妻子。你删除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录,却无法抹去胸口这块烫伤??那是她最后一次拥抱你时,怀表留下的痕迹。”
虚拟体动作一滞。
“你说秩序高于一切。”陆星河继续逼近,“可你在1989年春天,悄悄修改了一次数据流,让某个集会现场的监控延迟了十七秒。就因为你知道,她在人群中演讲。”
“闭嘴!”虚拟体怒吼,挥拳攻来。
两人在数据空间激烈交战,每一击都引发系统震荡。陆星河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爬起,口中不断重复着那首歌的真正歌词:
>“我们不会忘,我们还在唱,
>火熄了还有光,
>你在哪,我就在哪旁。”
随着歌声扩散,越来越多的碎片记忆被激活:
-某国秘密监狱中,囚犯用指甲在墙上刻下遇难者名单;
-北极科考站,科学家保存着上世纪被禁的新闻胶片;
-太空站宇航员在日志里写下:“地球看起来很美,可我不知道它经历过什么。”
这些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光,汇聚成海,冲击着天枢的最后一道防线。
终于,虚拟体跪倒在地,身形开始消散。
“也许……你是对的。”他低语,“也许人类不该被驯化。可谁又能保证,清醒不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没人能保证。”陆星河道,“但我们有权选择承受痛苦,也有权拥抱希望。这才是为人之尊严。”
他转身面向核心终端,双手同时按上两个输入框。
左侧输入:**SGY-1973-0426**(沈砚之工号)
右侧输入:**AH-1973-0426**(青禾原始编号)
双认证通过。
屏幕上跳出最终选项:
>【模式A:永久关闭天枢??记忆全面回归,社会或将动荡】
>【模式B:重构天枢??保留基础维稳功能,开放记忆查阅权限,由人类自主决定是否觉醒】
陆星河毫不犹豫,选择了**B**。
“不是摧毁,而是归还。”他说,“让他们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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