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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侦相9（第2页）

透过审讯室的窗户，葛覃看见，那男人被反手扣在椅子上，两个警察正在审问他。

接手这个案子的是陆捷警官，也是司徒峪的副手之一。他看见司徒峪和葛覃二人在审讯室外，立刻出来，交代了目前审讯的情况。

经过身份核对和这名男子的自我陈述，他叫杨清河，是胡向案中被害人杨清玉的亲哥哥。此番袭击葛律师是有预谋的，他今天下午就在杨清玉夫妇所住的小区发现了正在测量调查的葛律师一行人，于是一直尾随葛律师，一直追到了餐厅里，趁司徒警官暂离的时候就上前袭击泄愤。此时他的情绪虽然已经平静了下来，但还是一口咬定就是胡向杀害了他妹妹。胡向此时正在看守所里，他无法下手，于是迁怒于葛律师，做出此番行为。

听罢，葛覃便要求进去与他交谈，怎么也拦不住。

葛覃走到杨清河面前，只见这个男人眼里顿起杀气。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果我告诉你，真凶很可能不是胡向，你相信吗？”

“无良律师，你收了黑心钱，就说这颠倒黑白的话！”

“你可以觉得冤枉胡向不要紧，但是你想想，如果杀害你妹妹的真凶逍遥法外，你觉得你妹妹在天之灵能安息吗？”

“你胡说！明明就是胡向干的！”杨清河突然奋力从椅子上冲起来，险些把葛覃撞翻，陆捷和另一个警官立刻上前摁住他。

“杨先生，如果你真的想为妹妹报仇，就要沉住气，配合警方和检察院，而不是这样胡闹，把自己搭进去。”语重心长说罢，葛覃转身离开审讯室。

——————

最终决定，拘留杨清河两天以作处罚。司徒峪带着葛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们这些律师，为赚钱岂止是不要立场，连命都不要了。”

“随你怎么说我，但是，胡向他真的不是凶手。”

“你觉得你们律师会比刑警的调查更充分吗？”

“法庭之上双方博弈，我们也是有胜算的。”

这个女人，不可理喻，今晚明明是司徒峪救了她，她不但不领情，还在这又跟司徒峪杠了起来。“每次遇到你就没好事，”司徒峪说，“这一折腾，晚饭也没吃上。”

葛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面对司徒峪的态度似乎不太好，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个，职业病，一提到工作就爱跟人辩论。今天本来要请你吃饭以表感谢，这一下，又多欠一个人情了。”

司徒峪转身从储物柜里翻出两桶泡面，说：“我这两桶泡面是值夜班的干粮，凑合着吃吧。”

吃面的时候，司徒峪屡屡想跟葛覃搭话，但是葛覃看起来身心俱疲，精神极差，想是今天过于劳累也过于受惊，便也不说话，低头自顾自吃面。吃罢，司徒峪把泡面碗收拾收拾，拿到楼外去扔，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葛覃就这么坐着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样的姿势，睡醒了肯定脖子疼。司徒峪于是扶着葛覃，让她横躺在沙发上，又拿出一床毯子给她盖上。葛覃睡着的样子，睫毛弯弯长长，还真像洋娃娃，这么温柔的样子，怎么是个那么犟的人呢。不能再看了，万一她突然睁眼怎么办？

司徒峪从隔壁值班室搬了一把折叠躺椅进来，准备打个盹，等一会葛覃睡醒了就送她回家去。谁知葛覃一直没有醒来，他的眼皮也越发沉重。

——————

“滴滴——”听见闹铃声，司徒峪马上就醒了。

葛覃也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看见身上的毯子，问道：“我在这里睡了一夜？”

“昨天我看你睡得沉，是太累了吧，就没敢叫你。”司徒峪解释道。

葛覃看着司徒峪的躺椅，警觉起来：“你也……在这睡了一夜？”

“我可是警察，这里有监控的，我绝对绝对没有冒犯……”司徒峪很无辜。

“我要去上班了，回见。”葛覃立刻恢复高冷律师状态，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郝振明正好走进办公室，跟葛覃擦肩而过。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司队，你跟葛律师……什么情况？”

司徒峪忙着收拾折叠椅，没搭理他。

郝振明连连追问：“听说昨天您还英雄救美了？”

“什么英雄救美？你什么思想觉悟？那叫为人民服务！”司徒峪拍打了郝振明两下，转身去值班室还椅子。

“为人民服务？有意思。”郝振明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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