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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七十四章 骑牛小道士下（第1页）

整片星域在经历了短暂的喧嚣之后，再次陷入了深沉的安静之中，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无边的宇宙吞噬殆尽。无数双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头老牛身上，仿佛它是这寂静星空中唯一的焦点。只见那老牛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狂暴的毁灭风暴之中，周身环绕着璀璨夺目的宝光，宛如一颗闪耀的星辰在黑暗中划过。它那清晰的身影在破碎虚幻的裂痕之间灵活穿梭，每一次都仿佛在生死边缘游走，然而却总能奇迹般地出现在相对安全的地带，令人不禁......

春风拂过南疆祭坛，那道微光悄然熄灭，仿佛只是夜露凝成的一颗星。山坡上，布衣男子仰面躺下，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漫天星斗缓缓流转。十年光阴如河，冲刷去了太多名字与事迹，可有些东西，却像深埋地底的火种，只待风来便能燎原。

“你真打算一直这样躲着？”阿蘅轻声问，指尖轻轻拨开落在他额前的一缕乱发，“李荣每月都派人来找你，秦无归甚至在灵纹派祖殿里给你留了块空位??说是‘等阳师归来授业’。”

阳九笑了笑，眼角有了细纹，却不显老态，反倒像是岁月亲手刻下的安宁。“我不是躲。”他说，“是终于可以慢下来了。从前走得太急，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现在……我想多看看这世界醒来的样子。”

她没说话，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两人之间没有誓言，也不需要承诺。他们的故事早已写进天地更迭之中，铭于星轨运行之始。生死、轮回、神权、命运??所有曾压得万人匍匐的枷锁，如今都成了后人口中传诵的诗篇。

远处，孩童的读书声随风飘来，清亮如泉：

>“九阳出世，血月为证。

>一念不屈，万法皆崩。

>不拜天律，不敬虚名，

>只问本心，何惧孤行。”

阳九听着，嘴角微扬。“他们倒是把我说得像个疯子。”

“因为你本来就是。”阿蘅睨他一眼，“为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可能’，敢和整个天道拼命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他笑出声，抓起酒壶又喝了一口，却是普通的米酒，无灵无劲，只有一丝温润回甘。“可若没人疯，谁来打破死局？规则之所以存在，从来不是为了让人遵守，而是等着被质疑、被推翻、被重写。这才是活的世界。”

话音刚落，天边忽有异象。

一道银线自东方划破长空，似流星，却又不像。它不坠落，反而悬停于半空，继而缓缓展开，化作一片流动的光幕。其上浮现出无数符文，古老而陌生，竟是早已失传的**初源文字**??那是创世之前，意识初萌时的语言。

“这是……”阿蘅坐直了身子，眸光骤闪。

“原初之门的余波。”阳九站起身，目光沉静，“新宇宙正在孕育法则，它的讯息透过裂隙传了过来。看来，那边已经开始诞生新的文明了。”

光幕震动，符文重组，最终凝聚成一句话：

>**“寻火者，汝之所启，已燃千星。然混沌未定，执灯之人，尚需再临。”**

风骤然止。

阳九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它在召唤我。”

“你要去？”阿蘅声音很轻，却没有阻拦的意思。

“不是必须去。”他摇头，“而是……有人还在等光。就像当年药师为我点燃第一盏油灯，就像你在雪原尽头接住我最后一口气。如果我不去，也许下一个纪元，又会陷入循环。”

他转头看她，眼神温柔如初春溪水。“但这次，我不再是一个人走了。”

阿蘅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早说过，换我带你回家。”

翌日清晨，南疆祭坛再度亮起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亮。李荣带着城卫赶到时，只见祭坛中央留下两枚玉简，一枚刻着《破神录》第十卷??《星途指南》，另一枚则是空白的，唯有一行小字：

>“若见星辰倒悬，便是我们归期。”

与此同时，在九霄之外的虚空深处，那扇曾开启新生的**原初之门**正微微震颤。门内，混沌翻涌，星云初聚，一座由纯粹能量构筑的高塔正在成型??那是尚未命名的**星枢殿**，传说中统御万界因果的终极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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