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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向前的时代（第2页）
这些人来自各个角落??退役老兵、流浪武者、被教会驱逐的异端祭司、甚至有几个刚从地下角斗场爬出来的奴隶战士。他们没有统一的铠甲，也没有响亮的称号，但在校场上列阵时，那种沉默中的杀意，足以让最狂妄的贵族骑士闭嘴。
黎恩站在点将台上，身穿无纹黑甲，肩披灰鹰披风，七颗龙首虚影在他身后缓缓盘旋，每一道都代表一种未完全觉醒的力量。
“你们知道为什么选你们？”他开口，声音不大，却通过心灵共振传入每个人脑海。
无人回答。
“因为你们都被抛弃过。”他说，“被家族、被组织、被信仰、被时代。你们活下来，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比别人更能忍受痛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现在，我要给你们一个新的身份??不是士兵，不是骑士，而是‘清道夫’。我们的任务很简单：斩断通往深渊的路，杀死一切不该存在的东西。无论是人、是神、还是自称为‘命运’的存在。”
台下依旧寂静，但有些人眼中燃起了火焰。
“我会带你们去北境。”黎恩继续说道，“去那片已经死去的土地。我们要找到裂隙源头，切断它。如果失败……那就死在那里。”
没有人退缩。
当天夜里，第一批三百精锐先行出发，由黎恩亲自带队。其余人则留在城中接受特训，内容包括：心灵抗性强化、深渊语言基础、尸体辨识学、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依然完成刺杀任务。
临行前，宋黛来找他。
“你要小心拉博尔。”她低声说，“虽然他们对外宣称全族覆灭，但我收到密报，家主和他的三个儿子早在一个月前就秘密离开了边境。他们走的是旧王朝时期的地底秘道，终点……直通王都地下陵宫。”
黎恩眼神一冷：“他们是想借机潜入首都，制造混乱？”
“或者更糟。”宋黛摇头，“他们可能早就和某些势力勾结。拉博尔掌握着古代龙语碑文的翻译权，如果他们把知识卖给深渊……”
“那就不是战争。”黎恩打断她，“那是献祭。”
两人对视片刻，无需多言。
“带上这个。”宋黛取出一枚青铜铃铛，表面刻满细密符文，“英灵殿最后一件守护器物，能短暂唤醒死者残念。虽然不能复活，但或许能帮你问出真相。”
黎恩接过铃铛，感受到其中沉睡的灵魂震颤。
“谢谢。”
“别死。”她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
第七日黄昏，队伍抵达原拉博尔边境。
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
曾经繁华的城镇如今只剩焦黑轮廓，建筑如同被高温熔化后又骤然冷却，扭曲成怪诞的雕塑。地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裂缝深处隐隐有红光流动，像是大地的血管里流淌着岩浆。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臭，那是灵魂被缓慢吞噬的味道。
黎恩举起右手，破障之眼开启。
视野顿时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痕迹”??有些是挣扎的人形残影，有些是扭曲的兽类轮廓，更多的，则是某种巨大无比的、蛇形生物留下的滑行轨迹。
“不是自然裂隙。”他沉声道，“是有东西从里面爬出来，把这里当成了产卵场。”
一名斥候突然惊呼：“大人！前方发现幸存者！”
众人迅速集结向前，只见废墟中央有一座倒塌的神庙，残垣下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者。他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呼吸微弱，但看到黎恩时，浑浊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清明。
“你……你是……灰鹰？”他嘶哑道。
黎恩蹲下身，轻轻拔出断剑，同时释放微量治愈术延缓其死亡。
“你知道些什么？”
老者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北方深渊方向：“门……打开了……他们骗了我们……拉博尔家主说要举行净化仪式，结果……结果召唤的是‘母巢之喉’……那个名字不能提……会引来注视……”
“母巢之喉？”黎恩心头一震。这是古籍中记载的深渊高位存在，号称“万虫之母”，专司孕育混合生命体，曾导致三次大规模龙族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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