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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2值得下重注（第2页）

念归含泪记录下每个人的姓名、籍贯、遗愿，并一一回应。

李卫国想回家看看母亲种的橘子树开花了没有；张志强说希望有人替他去趟平遥老家，给爹娘坟前添把土；周文斌最大的遗憾是没完成地形图绘制，请求将数据交给国家测绘局；而赵小兵，只是怯生生地问：“我妈……还每天摆我的碗筷吗？”

“摆。”念归声音坚定，“每顿饭都摆。她说，儿子爱吃辣，碗边还得放个小碟子。”

孩子们哭了，大人们也红了眼眶。

巴图尔扑通跪下，对着虚空重重磕了三个头。“弟弟，哥带你回家！”

就在这一刻，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乌云翻涌中，一道淡金色光柱自天而降，贯穿屋顶，直抵地面。五道身影缓缓站起，整理衣领，扣好纽扣，敬礼。

>“报告指挥员！工程兵五人小组，完成任务汇报：全部成员意识确认回收，记忆完整，意志未溃。请求退役归家！”

念归挺身立正，庄严还礼：“批准退役。祖国从未忘记你们。欢迎回家，同志们！”

光芒暴涨，五人身影渐淡，化作点点星辉，随光柱升腾而去。临别之际，额尔德尼回头看向巴图尔，嘴唇微动：

>“阿哥，下次春天，我们一起放羊。”

风停了，雨歇了，连空气都变得柔软。

次日清晨，念归带领众人进入防空洞实地勘察。洞内潮湿阴冷，墙体布满冰霜，但在某段坍塌处，竟发现了一台仍在运转的老旧发报机??电源早已切断，可指示灯却以固定频率闪烁，正是“SOS”的节奏。

“这不是机械故障。”小满通过远程连线分析，“这是意识残留引发的量子共振现象。他们的执念太强，甚至改变了局部物理规律。”

念归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发报机外壳上。玉佩再次震动，浮现新提示：

>“采集成功。建立‘地龙口’记忆节点档案，编号090-094。建议设立常驻‘寻光站’，定期维护意识通道。”

她郑重记下。

离开前，她在洞口立了一块石碑，亲手刻上五人名字，并附一句铭文：

**“此处非终点，乃是归来之路。”**

返程途中，陈老兵突然开口：“我想通了。咱们不能光靠你一个人跑。得建组织，拉队伍，搞培训。”

念归点头：“我已经拟好了‘寻光者守则’：第一，尊重每一位等待者的尊严；第二，禁止任何形式的灵魂商业化利用；第三，所有回收记忆必须归档至《归名册》，向家属公开。”

“好。”陈老兵笑了，“我这就联系几个老战友。东北那边有个地下军工厂，九十年代初塌方，三十多人被埋，至今没人敢提。西南也有个隧道，据说夜里总有人唱歌……我们一个个来。”

念归望着窗外飞驰的风景，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叫‘寻光’吗？因为每一个被困的灵魂，都在黑暗里举着手电，拼命打出最后一束光。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回应那束光。”

话音未落，玉佩忽然剧烈跳动。

一行全新提示浮现：

>“检测到高密度记忆潮汐波动，来源：东海舟山群岛附近海域，坐标已锁定。初步判定为1982年沉船事故幸存意识群，活跃度76.3%，具备双向通信可能。”

她立即调出地图，圈定位置。

“下一个目标，出海。”

与此同时，在青山村，“昭阳阁”图书室正式挂牌。村民们自发捐书两千余册，墙上挂着林晚秋手写的匾额：“知识照亮黑夜”。放学的孩子们排着队走进去，借的第一本书，大多是《中国地理》或《无线电原理》。

小满站在门口，调试最后一台便携式“心土”接收器。它外形如收音机，却能捕捉特定频率的情感波动。屏幕上，正缓缓滚动一行字：

>“信号稳定。全国‘寻光点’联网测试成功。首批接入站点：内蒙古乌拉特前旗、浙江宁波慈溪镇、黑龙江漠河哨所、云南腾冲抗战纪念馆……”

夜幕降临，村庄亮起点点灯火。

而在遥远的太平洋上，一艘渔船正驶向那片沉睡了四十余年的海域。甲板上，念归披着军大衣，手持陶片录音机，耳边回荡着一段来自海底的微弱信号??

滴滴滴??哒哒哒??滴滴滴……

SOS。

她按下录音键，轻声回应：

“这里是念归。青山村人氏，退役军人，‘心土’系统守护者。我收到你们的光了。现在，轮到我来照亮你们。”

海风拂面，浪花翻涌。一轮明月升起，洒下银辉万顷，仿佛整片大海都在为那些未曾归航的灵魂，点亮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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