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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理想之器（第2页）

**“信者得见。”**

“这是……”陈敬惊讶。

“图书馆最后一本书里的遗言。”洛米轻声道，“说只有真正理解‘信念’的人，才能让这面水镜显现真相。我们一直以为它是指向未来，原来……也是通往过去的门。”

老者凝视着水面，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当年我也曾站在这里，看着第一批幸存者重建家园。那时我以为，只要封锁源头，就能守住和平。可我错了。压制只会积累更深的黑暗，唯有照亮，才能终结阴影。”

“所以我们做的，不只是打破循环。”赵倩明白了，“我们改写了‘结局’的意义。”

“是的。”老者点头，“从前的结局是牺牲，现在的结局是传承。你们不再需要谁来当锚，因为每个人都成了光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声渐近。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探头进来，怯生生地问：“叔叔阿姨，我可以在这里打工换一顿饭吗？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四人相视一笑。

“当然可以。”赵倩温柔地说，“先坐下，今天的特供马卡龙还没人尝过呢。”

小女孩坐下，玛瑙主动跳上她膝头，布布也滑到桌边，用触角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腼腆的笑容。

老者静静看着这一切，嘴角微扬。他缓缓拿起那块白面包，咬了一口。

刹那间，整个餐馆仿佛被镀上一层柔光。那口面包在他舌尖化开的瞬间，无数画面闪现：

??他曾是一个普通面包师，在灾难初现时拒绝逃离，只为给避难所的孩子们多烤一天的口粮；

??他在饥荒年代亲手饿死自己唯一的儿子，只因那一袋面粉必须留给更虚弱的病人；

??他登上王座那天，并非为了权力，而是签下了一份以灵魂为代价的契约：用一生孤独，换取城市一次重启的机会；

??他曾九次目睹自己最爱的学生背叛理想，堕入异变，第十次时，他终于明白，封印无法根治病症，唯有改变土壤。

而现在，这块面包告诉他：那段历史没有被抹去，也没有被重复，而是被“接纳”了。

他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入面包屑中，无声湮灭。

“味道回来了。”他喃喃，“原来……希望真的有味道。”

吃完最后一口，他站起身，将一枚铜币放在桌上。那是极为古老的货币，正面刻着一只展翅的燕子，背面写着两个小字：“初心”。

“谢谢你们让我吃到这个。”他说，“我会告诉后来的人，这座城市重生的秘密，不在神迹，而在厨房。”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您要去哪儿？”洛米忍不住问。

“去该去的地方。”他回头一笑，身影已在晨光中变得透明，“比如下一个迷路的孩子身边，比如某本快要失传的菜谱旁……我不会再坐在王座上了，但也许，可以在某个街角摆个小摊，教人怎么做不会凉的汤。”

门铃再响，风卷起一片纸蝶，追着他远去的背影，飞向城市的尽头。

四人站在门口，久久未语。

直到陈敬忽然笑道：“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的故事？”

“大概不会。”秦琅推着轮椅回到柜台，“毕竟听起来太像童话了。”

“但重要的是，”赵倩抱着布布，望着街上熙攘人群，“我们记得。”

洛米取出那面水镜，轻轻放入柜台抽屉。镜面最后一次波动，显现出四个名字，环绕成环，下方浮现出一行小字：

**“归真者名录：赵倩、秦琅、陈敬、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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