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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第3页）

&esp;&esp;我做不到。

&esp;&esp;没有任何理由，就只是……下不了手。

&esp;&esp;明晰了这一点的瞬间，林长风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esp;&esp;很轻，很美，如同上好的琉璃破碎一地的脆响。

&esp;&esp;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道心碎裂的声响。

&esp;&esp;琅嬛书阁林长风，于此失道。

&esp;&esp;而后，无所不在的死气终于越过了最后的阻拦，顷刻之间，侵入了遍布裂纹的灵府。

&esp;&esp;〈十九〉

&esp;&esp;死魔要离开的那天清晨，林长风从断断续续的昏睡中醒来。

&esp;&esp;睁眼闭眼，都是一片昏暗。

&esp;&esp;在触觉之后，又是视觉吗？

&esp;&esp;他平静地想。

&esp;&esp;模模糊糊的，林长风心中有种奇异的直觉——应当就是今日了。

&esp;&esp;他吃力地靠着墙壁，静静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esp;&esp;“下雨了吗？”

&esp;&esp;他问死魔。

&esp;&esp;“下了一晚上。”

&esp;&esp;死魔点了点头，坐在他身旁，有些不高兴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esp;&esp;“我数了一万零三滴雨，你都没醒……”她小声抱怨，“你睡了好久。”

&esp;&esp;“对不起。”

&esp;&esp;林长风对她笑笑，摸索着伸出手去，死魔凑过去，被他摸摸头，就很高兴地弯起眼来。林长风虽然看不到，但他也能感觉到她的好心情，最近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esp;&esp;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说不准。

&esp;&esp;但至少现在，他为她露出了微笑。

&esp;&esp;“不过，下雨吗……”

&esp;&esp;他稍稍侧过头，语气有些遗憾。

&esp;&esp;“要是晴天就好了。”

&esp;&esp;至少，死去的时候，他希望可以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esp;&esp;〈二十〉

&esp;&esp;死魔忽然觉得很想哭。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要哭的理由，眼泪却不听话地涌了出来，让她的双眼一下子模糊起来。

&esp;&esp;她连忙用手背去抹，心里生出些许气恼来。

&esp;&esp;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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