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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6章 大乘老者（第2页）

那句话，不是“保重”，不是“别哭”，而是??

“帮我记得，我活过。”

泪水滑落。

他睁开眼，仰头望向花苞，用尽全身力气，喊出那个尘封百年的名字：

“陆??昭！”

轰??！

整座山谷剧烈震颤，猫耳树爆发出刺目金光，万千叶片如蝶纷飞。那朵花苞猛然绽开，一朵通体晶莹的忆生莲从中升起，花瓣层层展开，露出一枚悬浮的玉简。玉简无字，却在接触到阿禾视线的瞬间，自动浮现一行血红小篆：

>**【拾音者?陆昭】人格重启协议启动，绑定宿主：阿禾。**

紧接着，一股浩瀚信息涌入脑海??

他看见少年陆昭跪在雪地里，抱着妹妹冰冷的尸体，哭着求医修：“她还没长大，她还没听过春天的鸟叫！”

他看见青年陆昭亲手将第一根银针插入自己心脏，只为测试“共情增幅器”的极限。

他看见中年陆昭在废弃实验室写下日记：“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他们口中的‘病毒’，请让某个傻瓜继续做泥鸟，哪怕只是为了骗自己相信，爱还能传出去。”

最后，他看见陆昭最后一次回头，嘴角竟带着笑。

“谢谢你，”他在幻象中说，“终于有人肯叫我名字了。”

阿禾瘫坐在地，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你……你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温和、带点调侃，却又无比疲惫，“只不过以前是躲在法宝里偷看，现在嘛……”玉简缓缓降落，贴在阿禾额前，“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小子，你做得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三花猫翻了个白眼：“哎哟，总算肯露脸了，还以为你要缩到世界末日呢。”

“我这不是怕吓到他？”陆昭的声音从玉简中传出，“毕竟我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全靠这朵破莲花撑场面。”

“那你现在算什么？”阿禾哽咽着问，“死了？活着？还是……半人半器？”

“算是‘情感幽灵’吧。”陆昭轻笑，“只要还有人记得我，我就不会彻底消失。就像你做的泥鸟，明明没生命，却能飞、能唱、能传话??因为有人信它能。”

阿禾低头看着掌心，那道裂痕仍在渗金液，但颜色更深了，近乎琥珀。

“所以，这就是‘共情烙印’的真相？不是继承力量，而是……分担记忆？”

“聪明。”陆昭语气认真起来，“真正的修行，从来不是斩断情感，而是学会背负。每个拾音者，都要承受千万人的悲喜，像背着一座山走路。可正因为压得疼，才知道脚下土地有多真实。”

远处传来钟声。

不是实体的钟，而是由无数人齐声说出“我记得你”所汇聚成的精神共鸣，一圈圈扩散，涤荡天地。

突然，破碗剧烈震动，碗底文字疯狂跳动：

>【警告：残余覆写信号反扑】

>【检测到新型静默波，频率匹配‘希望’情绪】

>【意图：让人误以为改变无意义】

“呵，”陆昭冷笑，“清源会还真是不死心。这次改用‘绝望诱导’了？让他们觉得做了也白做，记了也会忘？”

“不止。”木梳冷声道，“我刚唤醒七口遗忘井，发现有三处的记忆流正在被篡改??老人讲述的故事里，亲人结局全变成了‘没人记得我’；孩子画的全家福，被AI修复后自动加上墓碑……他们在用温柔的方式，教人类放弃记得。”

阿禾猛地站起：“那我们怎么办？再发动一次全球共鸣？”

“没用。”陆昭叹息，“上次是奇迹，这次是预期。清源会早计算好了情感峰值的衰减周期，现在人们已经开始怀疑：‘真的有用吗？明天会不会又忘了？’一旦怀疑滋生，共鸣就会瓦解。”

山谷陷入沉默。

风停，鸟息，连泥鸟都垂下了头。

许久，三花猫忽然开口：“有个办法。”

“说。”

“让‘记得’变成日常。”

众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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