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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男人玩玩就行（第2页）

泪水终于决堤。陈默伏进江临川怀里，哭得像个终于找到归途的迷童。

“我想她……我真的好想她……可我现在连哭都不敢大声……”

“那就大声哭吧。”江临川轻轻拍着他的背，“这里没有人会骂你。这里，允许你痛。”

那一夜，小屋里回荡着久违的哭声，像山洪冲开堵塞多年的河道。江临川没有劝他停下，只是坐着，抱着他，任时间流逝。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窗台。陈默醒来时，床头放着一杯温牛奶，还有一张字条：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包括那些你从未说出口的。

>今天，我们去做一件小事：

>把你妈妈的名字，刻回去。”

??江临川

他握紧字条，胸口涨得发疼。

九点整，江临川开着借来的旧皮卡，载着陈默驶向村外山坡。那里有一片荒芜的坟地，杂草丛生，石碑歪斜。陈默母亲的墓早已被迁走，只剩下一个浅坑，连名字都没留下。

“叔公说，不让立碑。”陈默站在坑前，声音干涩，“说是‘克亲之人，不得入祖坟’。”

江临川蹲下身，从包里取出一块打磨好的青石板，约莫三十厘米见方，边缘整齐。他又拿出一支电动刻刀。

“那我们就另立一座。”

“可是……这不合规矩。”

“有些规矩，”江临川抬头看他，“是用来打破的。”

他打开刻刀，火花轻溅，在石板上一笔一划写下：

**慈母周素芬之墓**

**生于一九七六年三月初九**

**逝于二?一九年九月二十七日**

**其子陈默敬立**

每一道刻痕都清晰有力，像是把多年积压的委屈与尊严一同凿进石头里。陈默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掐着掌心，眼泪无声滑落。

刻完最后一笔，江临川将石板稳稳立在坑前，又从车上搬下一盆白色小雏菊，种在碑旁。

“以后每年，你都可以来这里说话。”他说，“不用录音，不用上传，就当是母子间的私语。风会替你传给她。”

陈默跪下来，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回程路上，他一直望着窗外。快到村口时，忽然开口：“江叔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林晚阿姨……她是怎么生病的？”

江临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

雨又开始下了，细细密密，打在车窗上像谁在轻轻敲门。

“她得的是渐进性神经退行症。”他缓缓道，“医生说，像一场缓慢熄灭的灯。起初是记忆力减退，后来语言能力丧失，再后来，连眨眼都要靠机器辅助。但她从没怨过命运。最后一次清醒时，她对我说：‘临川，别怕失去我。真正的失去，是忘了曾经相爱过。’”

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一定很勇敢。”

“是。”江临川轻笑，“但她最勇敢的事，是教会我倾听。在她还能说话的时候，她每天都会录一段话给我，哪怕只有一句‘今天阳光很好’。后来她不能说了，我就对着HJ-90重复她喜欢的诗，假装她在听。直到有一天，AI突然合成出她的声音，对我说：‘谢谢你，还记得我。’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爱，不会因为死亡终止，只会换一种方式继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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