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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海跟着戴安娜沿着教堂中央那座宏伟而古老的旋转楼梯缓缓向下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仿佛这座建筑正在向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戴安娜步伐坚定，她步步迈的机警又矫健，说：“你知道二战犹太人被纳粹关进集中营吗？”

“知道。”

“纳粹一开始用刀枪屠杀犹太人，后来执行屠杀的工作人员杀了太多人疯掉不少，他们就换成了毒气室，因为毒气室就是个谎言的修饰，让执行人好受些。”

程望海说：“科学家让祭天者走进火刑柱不难受？”

“祭天者见过奇迹，大多会自愿走进火刑柱。幸运的祭天者会在祭天塔重生变回他们七岁的样子，同样的基因经过修饰变成更好的版本。太差的基因会被淘汰，换上圣女和教徒的新种子重生。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基因演进迅速。”

“他们会重新变成童年自己样子从祭天塔走出来。重生归零，他们就回到待定状态。有句老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祭天意味着重生。”

他们终于抵达最底层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戴安娜轻轻伸手，用力推开面前那三道厚重的大门。门轴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仿佛是被囚禁已久的灵魂在欢呼重获自由。随着大门缓缓敞开，一个神秘的地下仓库展现在眼前。

这个仓库宛如中世纪的古堡内部一般，充满了历史的痕迹和岁月的沉淀。石壁上悬挂着一盏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的火光照亮了一个个铁门。

戴安娜继续道：“重生后，他们有三年的时间在祭天塔里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文化、规则，出来后有一年的时间要么赚钱让自己成为自由人，要么他们负债成为奴隶。涅槃重生，轮回，祭天就是进化。科学家不觉得在谋杀，他们在优化人类，他们想看人类的极限，他们想在自己有生之年，优化出最强人类。”

“如果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能力挣到钱成为自由人，那证明基因不够优秀，就是奴隶，就要被奴役被淘汰。”

“活着本身就是对基因的筛选和肯定。我们不过是加快进化速度。异能是优质基因的副作用。叛军的出现，意味着异能作用超出科学家的控制，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西方叫造神，东方叫修仙。要给宇宙万物创立新规则。”

戴安娜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出右手，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随着“嘎吱”一声响，铁门被打开。

程望海定睛一看，眼前出现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只见铁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排列着密密麻麻的舱室。这些舱室都被一层透明的玻璃罩所覆盖，而每一个舱室内都充满了蓝色的液体，液体中则漂浮着一个个面容姣好、宛如睡美人般的女子。

这些女子无衣蔽体，她们紧闭双眼，静静地悬浮在蓝色液体之中，看上去就像是进入了某种深度沉睡状态一般。程望海粗略估算了一下，这里竟然有上万个这样的“圣女”！

戴安娜调高了舱室温度，圣女胸前出现一个五角星的形状。她说：“同样圣女也一样。劣质基因踢出，融合新的成分。人为进化。每一批都会有一个新的标志。”

“在重生过程中，不仅有旧基因的个体化修饰，也会进行统一的实验操作干预，再加上基因本身也会变异，所有会出现万花筒效应。每一世可能有不同的人格和异能。所以重生的人便再也不是原来的人。”

“我的职责之一就是定期收货交接。其实上次送你的冰糖雪梨糕不是教皇的，是我在这取的。我会让基地的人在传送仿制品的时候，偷偷带点吃的。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戴安娜朝程望海眨眨眼道：“我也不愿意喝营养液。那东西令人作呕。”

“营养液是什么东西做的？”程望海问。

戴安娜问：“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想知道。”

“你是素食主义者吗？”戴安娜问。

程望海摇头。

“之前几个科学家是素食主义者，知道真相自杀了。这里可没有不加麦麸的星巴克，没有乳糖的牛奶。在这专治挑食患者，来这的不是厌食症就是科研狂热分子。狂热分子，是一种精神高潮，食物不重要。”

“追求肉体享受的人不会来这。来这的是精神追求。就像宗教一样，不过是科学宗教。科学也是解释世界的一种方式。只不过科学的伟大之处在于可证伪，我们始终可以推翻过去的科学结果，建立新的系统。科学在变化中得以永存。”

“神话只能单一，只能藏在混沌中，不可证伪，而且万万不可改不可破。宗教依靠无条件信仰。科学依靠实证。这里就是不信邪的科学家依靠信邪的实验品的一场生存实验。程阳，你听我唠叨估计也听烦了，对了，你刚问的问题是什么？”

“营养液是什么成分？”

戴安娜轻轻地点击了一下手中的控制器，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眼前的设备中射出，落在前方的空间中。瞬间，一层薄薄的光幕缓缓展开，上面呈现出一幅详细而复杂的地图——九龙不夜城。

程望海仔细观察这张地图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因为它与顾幸辰之前向他展示的那张截然不同。这张地图被分为了26个区域，从字母a一直排列到z。每个区域都用不同的颜色和符号标记着，但有些区域清晰可见，上面绘有各种精美的图案；而另一些区域则显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

戴安娜手指y区，说：“y区，英文yard（饲养院落）缩写，俗称鬼城，这里是我们食物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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