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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3页）

&esp;&esp;他倾身一笑，“很明白弃暗投明的道理。”

&esp;&esp;这一靠近，两人的距离极速缩短。

&esp;&esp;温寒烟几乎能够感受到裴烬凛冽中漾着温度的气息。

&esp;&esp;她抿了抿唇角，眼神却没有丝毫退让逃避，安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

&esp;&esp;“我说，可以。”

&esp;&esp;一阵风起，槐叶摩挲发出此起彼伏的“簌簌”声响，日光被切割成更多不规则的块状，在两人身上无声地摇曳。

&esp;&esp;裴烬喉结微动，静默少顷，冷不丁伸出手扣住温寒烟的手腕。

&esp;&esp;他眼睫压下来，眸底情绪不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落在腕间的力道出奇的重，好像泄露了什么压抑的情绪。

&esp;&esp;温寒烟眼睫微动，挪开视线。

&esp;&esp;“字面意思。”她注视着摇晃的树影，“随便你怎么理解。”

&esp;&esp;空气中很安静，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两道逐渐脱离了节奏的心跳声，还有交错的呼吸声。

&esp;&esp;就在这时，温寒烟芥子一震。

&esp;&esp;她猛然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将裴烬的手甩开，低头去看。

&esp;&esp;“是叶家主。”温寒烟收回手，顿了顿，又将手臂略微扯后背在身后。

&esp;&esp;她抿紧了唇角，“我先走了。”

&esp;&esp;话音微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方才——多谢你。”

&esp;&esp;说完这句话，温寒烟便不再犹豫，转身大步离开。

&esp;&esp;白衣女子走得毫无留恋，背影挺拔得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刃，但脚步却似乎比往日迈得更大，不出瞬息，身形便被湮没在晃动的树影间。

&esp;&esp;温寒烟走了，裴烬也无意在此地多留。

&esp;&esp;他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一撑窗沿站直身，脚步却一转，又重新靠了回去。

&esp;&esp;裴烬盯着地面上一片碎裂的槐叶，须臾，手指微勾。

&esp;&esp;一道气流将碎叶托举飘上半空，围拢着他的衣袂盘旋。

&esp;&esp;裴烬屈指弹了一下，一片碎叶瞬间一震，飘飘悠悠被弹飞了很远，又重新颤颤巍巍飘了回来。

&esp;&esp;“‘可以’？”

&esp;&esp;他没骨头一般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重复这个动作，似乎只是打发时间，眼神却一直放在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

&esp;&esp;绿江虐文系统忍无可忍，见四下无人，迅速从他识海中钻出来。

&esp;&esp;小光团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了一排盘旋的碎叶，打着圈绕着裴烬身侧飞。

&esp;&esp;它伸出一根细溜溜的小手，戳了戳裴烬的心口：[别看了，人早就走远了，望妻石。]

&esp;&esp;裴烬手指一顿。

&esp;&esp;下一瞬，他五指收拢，虚空中的碎叶克制不住地震荡起来。

&esp;&esp;紧接着，小光团和它们一起，被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碾成了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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