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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根本不敢面对真相。】
地面裂开,一道身影缓缓升起。
梦昙。
但她不再是那个温婉的女子。此刻的她披着由破碎梦境编织而成的长袍,双眼全白,脸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胸口悬浮着一颗不断扭曲变形的银色光球??那是林小满的真实记忆,正因长期禁锢而濒临崩溃。
“你终于来了。”梦昙的声音如同千万人齐声低语,“我已经等了你九百年。每一天,每一夜,我都被迫重演你的痛苦、你的挣扎、你的堕落。而现在,你竟还想夺回去?”
“我不是来夺回的。”林小满艰难爬起,任由鲜血从嘴角滑落,“我是来还债的。”
“还债?”梦昙冷笑,“你怎么还?用几句道歉?还是再给我一次‘自愿牺牲’的机会?”
“用我的命。”林小满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刺入左胸,鲜血顺着刀刃流淌而下,“就像当年你为我承受遗忘之苦一样,现在换我来承担这记忆的重量。如果你不愿醒来,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一起腐烂。”
梦昙怔住。
银色光球剧烈震颤,浮现出一幕从未见过的画面:
神国覆灭之夜,并非外敌入侵,而是**内部叛乱**。一名身披金纹长袍的少女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权杖指向九渊封印柱??那分明就是年少的林小满!而她身旁,站着另一个与她容貌完全相同的女子,只是眼神冰冷无情。
【原来如此……】梦昙喃喃道,【你也不是主谋。你是被‘另一个你’取代了身份,才导致一切失控。】
林小满跪倒在地,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我恢复意识时,一切都已改变。风漓死去,苏璃失忆,寒昭沉睡,而你……成了我记忆的坟墓。”
梦昙沉默良久,终于抬手抚上胸口的光球。
“你说你想知道黑袍人的真面目?”她轻声问。
林小满点头。
“他不是别人。”梦昙闭上眼,“他是你分裂出的‘审判之念’,是你内心最极端的自我憎恨所凝聚的存在。他叫‘咎魂’,是你亲手创造出来的清除者,用来抹杀所有与你有关的誓约者,以防她们发现真相后反叛。”
林小满如遭雷击。
难怪他对一切了如指掌。
难怪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截断她们的联系。
因为他本就是她的一部分??最黑暗、最决绝的那一部分。
“所以……我一直追查的敌人,其实是……我自己?”
“是。”梦昙睁开眼,目光悲悯,“而我之所以抗拒你,是因为一旦你取回记忆,咎魂就会彻底觉醒,届时不仅我会消散,连你也可能被他吞噬,成为纯粹的毁灭意志。”
“那又如何?”林小满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凄厉与释然,“如果这就是代价,那就让我疯一次吧!如果这个世界需要用谎言才能维持平衡,那我宁愿亲手把它砸碎!”
她猛然抓住匕首,更深地刺入心脏,同时伸出手,直指那颗银色光球: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梦昙,我命令你??释放记忆!无论它是美是丑,是真是假,我都全部接受!”
轰??!
整个梦境世界剧烈震荡!
银色光球炸裂,化作亿万光点涌入林小满识海。海量信息如洪流般冲刷她的意识:
她看见自己如何被“伪身”替换;
看见风漓如何为保护她而主动触碰断魂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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