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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很难走,她知道,但若是不难,又岂会轮到她呢?
二人怀着各异的心思,这一夜过得倒也极其平静。
……
翌日,庆望又奉命送来了一些布匹,都是蜀锦、妆花缎、彩霞缎……这一类华丽又精美的锦缎。
送完礼,收了赏,庆望也没急着走,反而笑着道:“陛下从前打了一只狐狸,毛色纯白,陛下已经让奴才送去了尚服局,待过几日做成了鹤氅,便送给婉仪主子。”
姜令音面上扬起笑容,对庆望愈发和气:“好,劳烦庆公公替我向陛下道谢,告诉陛下说我很喜欢。”
谁不喜欢待人和颜悦色的人呢?何况,还是她这般姝人。
庆望乐呵呵地离开熙和殿,到勤政殿回命。
百忙之中的扶喻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喜欢吗?”
庆望笑着:“奴才瞧着令婉仪欢喜极了。”他将袖子里的荷包递到桌案上,“陛下您瞧,这是婉仪主子给奴才打的赏。”
熙和殿打赏宫人都用荷包,荷包下方绣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
很好认。
扶喻见了两次便记住了。
他估摸了一下女子的钱财,哭笑不得地得出一个结论:她不差钱,即便日日这样大手笔,也够她花上一辈子了。
再想一想她如今的月银,只怕还不够她赏人。
扶喻盯着栀子花,忽然想起什么:“这荷包是何人绣的?”
庆望答不上来,猜测道:“应当是婉仪主子身边的杪夏吧。”
扶喻睇了他一眼,“昨日汪宝林的香囊可查过了?”
庆望立即答话:“回陛下,太医已经查过了,里头装的就是普通的安神药材,没有问题。”
扶喻轻颔首。
庆望见他没有其他吩咐,正打算退下,蓦地听他吩咐道:“将那香囊拿过来,去熙和殿前记得给朕戴上。”
“是。”庆望虽然对他的吩咐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照他的要求将香囊拿到了勤政殿内,放在了他处理政务的桌案上。
庆望小心地觑了眼自家陛下,却见陛下没有对香囊施舍一丝目光。
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特意戴上呢?
天气晴明,日光笼罩了整座皇宫,连地处偏僻的锦瑟馆也多了几许暖意。
流絮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快步进入屋子,将门关上。
屋子并不宽敞,门窗紧闭,显得有些阴冷。
她熟练地走到床榻边,将蒋贵人唤醒:“主子。”
自从失声,蒋贵人就被送到了锦瑟馆,身边伺候的只有从宫正司出来的流絮。
蒋贵人双目空洞,并不理睬流絮。
流絮照常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而后压低声音:“主子,奴婢发现了一件事。”
“沁丽仪似乎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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