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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塔布,下来前我……”桑结一拍桌子,随即马上转换口气,“小妹,直言无妨,大哥这里洗耳恭听。”
“哎呀,你说话别这么文皱皱的行不行。”
“好,好,随便些。”
“大哥,”旺秋指着书中一段,“第巴说对于三毒务要‘去除’,‘贪’、‘嗔’且不说,就这‘痴’若用‘去除’的办法怕是不行。痴心者多是对于某种感情过于沉溺不能自拔,这样对身体固然不好,但却符合经文所说的‘心安于一境’。”桑结瞪大眼听着。
“所以这种人往往不会再生其他不良念头,通过医治帮他将感情摆放到适当位置,一举两得。方法不是‘去除’,是‘安放’,实际也去除不了,不然众生何以叫‘有情’。”
桑结深深望着面前这位小女子,头不停地动,弄不清是摇头还是点头。
这时,有人在村里急促地奔走呼喊,旺秋出去看了一下又赶紧返回,说:“我说哥嫂还不回来呢,刚才通知啦,驱雹师说傍晚下雹,全村能动弹的全上地里啦,大哥你在家吧,我得去。”
“我也去。”桑结放下茶碗跟了出来。
人们集中在村东半里地开外的一大片农田上,都弯腰忙碌着,前边割,后边捆,几乎没人说话。
“为何不提早下手?”桑结见这样的场景,便问旺秋。
“这是村里主要的一块大田,这几天是节骨眼儿,青稞在地里多长一天,产量就有增加,所以人们舍不得提前下手。我家的地头远,你在这儿等会儿。”说完就钻进人堆不见了。
风顺着河谷从西边吹来,带着一股水腥气,一大片乌云正逼近头顶。桑结这才了见在村庄和大田之间的一个小山包上,四名驱雹师正在施法念咒。桑结知道,驱雹师是专门职业,并非会念几句咒就可充任。他向旁边的几人打听,才得知今年请的法师是仓宫寺两名尼姑,法力出众,另两名女子是法师的俗家弟子。
秋天,白日的阳光融化着雪山冰川,日落后温度骤降,空气中大量水分结成冰渣冰块降下,所以下雹多在傍晚,若灾情严重,会毁掉大部甚至全部收成,危害极大。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暗下,风掠着地皮传布着不祥的信息,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动作显得迟缓乏力,停下喘气时连腰都伸不直。两名法师面西笔挺站着,合十诵经,两名弟子持锣鼓有节奏地敲击,随着乌云迫近,伴着紧锣密鼓,两名法师手舞足蹈施法驱雹。一大块厚云盖过来,仿佛一下子进入夜晚,人们纷纷停下活计,不安地张望,小山包上两名法师正奋力与妖魔争斗,力阻冰雹降临。两名弟子放下手中法器为师父全力助战,但见四人前俯后仰,八臂参差,袈裟乱舞,长发翻卷。人影化为剪影,动作几近疯狂。果然,天上只掉下几颗冰雹后,浓云即渐渐散开,天空出现一缕晚霞,正撒在小山包上。四人的动作也随之变得舒缓、喜庆,好像在舞台上表演动人的歌舞。村民们高兴得呼叫起来,趁着余光将青稞全部收割回家。
“大哥,”旺秋背着沉甸甸一大捆青稞过来,发现桑结正瞧着什么发呆,“我哥让我找上你回家呢”。
桑结仍是目视着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妹,你刚才看到法师们施法驱雹了吗?”
“嗯。”旺秋点点头。
“当灾难逼近,冰雹来临时,她们挺身而出,用这种特殊的舞蹈方式进行抗争,呼唤着我们高原民族不向妖魔低头的不屈不挠精神,鼓励、安慰着众生的灵魂,何等悲壮啊!”驱雹的场面,旺秋见过多次,可过去没想这么多,听了大哥一席话,也不由生出一种神圣的感动。
桑结扭过头,才见旺秋背着一大捆青稞,不禁叫起来:“哎呀,小妹,快放下,大哥替你背。”旺秋拗不过,只得帮扶着把这捆放在桑结背上,自己又返身回去再背一捆。
一挪步,桑结方感到好似背着一座小山。他咬牙瞪眼,那架式就像一个驼背老人,一步步蹭着。不一会儿,旺秋赶上来了,又是想笑又是可怜地说:“大哥啦,以前没做过这种活儿吧?不行就放下。”桑结挺了挺脖子,连话也不敢说,仿佛一张嘴,肚里剩下的那点气就会跑光。到家卸下后,还想去背,旺秋将他一下子摁在台阶上。
都收拾完毕时,天已大黑。
晚饭是在楼上吃的,本来约好只以普通朋友身份来访,不想老阿爸眼力不差,一下子认出了桑结,还想挣扎起来行礼,桑结赶紧上前扶住并敬献了哈达。旺秋先是大惊失色,头也不敢抬起,吃饭时回想二人白天的对话,止不住咯咯发笑,塔布怄她一眼,忙低头吃饭,一会儿又咯咯笑起来,阿爸气恼地正要训她,不想她竟哈哈大笑起来。再看桑结,也是喷饭不止,众人都愣了。饭后,桑结与老阿爸交谈了半个时辰,睡前道别时,一再表扬旺秋聪明有志气,希望全家人支持她,并说医学院成立后,一定会保荐她去学习。旺秋得意地狠狠瞥了哥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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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来,桑结提议大家干活累了都早点安寝,可一看,全家只给自己就寝的屋里铺了被褥,旺秋和哥嫂在另一间屋和衣而卧,随便搭盖个被子。塔布解释:“这时节夜间多雨,青稞都晾晒在院里或屋顶,雨一来得赶紧收拢盖上草帘,所以全家人都和衣而睡。”桑结回屋也未脱衣,盖着被子半躺半坐休息。
快半夜时,忽听锣鼓齐鸣,各户村民男女老少齐出动,迅速将晒晾的庄稼拢起盖上草帘,然后返屋歇息,这时只听窗外沙沙雨声。过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响起呜呜的螺声,人们又飞快跑出来将庄稼摊开。后半夜又有一次。
“塔布,村民有人在夜里值班?”
“这一夜,法师都在小山包上观察天象,向村民发出信号。”
“她们?”
桑结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对于从小在宫中寺里长大的他,这一天一夜给了他太多的体验,他想了许多许多。天光透亮,他轻步踱出,整个村庄在酣酣沉睡,田野上白雾弥漫,当东山顶上射出第一缕彩霞时,他惊呆了,法师及弟子依旧站在那里,面向东方,精神抖擞,袈裟和长发在晨风中飘拂。返回塔布家,吃了早点,桑结准备告辞。
“大……大人,今天是收获节,可热闹啦。”旺秋说。
“小妹呀,就叫大哥吧。好,咱们去看看。”
这时,村外空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法师及弟子正在享用早餐,是细糌粑、羊肉汤和酥油茶。大师父四十多岁,保养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小师父二十多岁,能看出是农家出身,两名弟子不到二十,风姿绰约,是大师父的侄女。大师父仪容端庄,令人敬慕,族长和村民不断走上前合十致意,感谢菩萨保佑驱雹成功。
人们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先由大师父率领弟子绕行三圈,边诵经咒边打出各种手印,预祝来年风调雨顺。然后歌舞开始,男人在外圈,妇女在里,随着简单的节拍,跳起了锅庄,有几个年轻人故意做出夸张动作,逗得姑娘们哄笑。不知什么时候那两个侄女下场了,后来小师父也加入进来,最后大师父也进场跳起来,拉着手搭着肩浑然一体。旺秋见桑结站在圈外,过来拉他进圈跳舞。这手和梅朵、其其格的手不一样,虽然有点粗糙,但厚实、有力、温暖。
午时已过,开始聚餐,每户都拿出最好的食物和青稞酒与大家共享,一些男女青年又跑到场子中间跳起难度较大的弦子舞。今年收成不错,人们尽情地说呀唱呀笑呀,桑结发现法师四人被分别请到各户席上,开始有些拘谨,不一会儿也痛饮起来,那两个侄女不胜酒力,直饮得面若桃花,索性甩掉袈裟,解开刺有苏绣的绿绸披肩干起杯来。连两位师父也喝得涩眼酡颜。这顿饭一直吃到日头偏西才罢,村妇争相去扶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法师及弟子到自家安歇,男人们把在农田放了半年的白石头抱回家。
看着这一切,桑结不禁想起五世达赖在开示中多次讲到的——雪域众生靠什么在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靠糌粑、牛羊,靠佛教、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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