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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调查（第1页）

傍晚时分，秦阳站在总部大楼对面的咖啡厅二楼，透过单向玻璃观察着大楼入口。调查组的黑色越野车整齐地停在大门前，身穿制式作战服的警卫来回巡逻，比平时森严数倍。

他抿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手套下的疤痕传来规律的刺痛，像是一种警告。自从钟楼回来后，这种刺痛就变得有节奏起来，仿佛在呼应什么。

咖啡厅的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今日下午，联盟特别调查组对城北区展开突击检查，逮捕数名涉嫌参与非法实验的人员..."

画面切换到城北区某个废弃工厂，秦阳瞳孔微缩——正是当初发现黑曜石匣子的地方。调查组的人正押送着几个戴着头套的犯人上车，其中一个人的身形格外眼熟。

夏凛。

秦阳放下咖啡杯，正准备离开，电视里的记者突然补充道："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行动还发现了一名重伤昏迷的女性..."

他的脚步顿住了。镜头扫过救护车，虽然画面模糊，但担架上那一缕银白色的头发足以说明身份——苏婉。

右手疤痕突然剧烈刺痛起来，秦阳不得不扶住墙壁才站稳。这次的疼痛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感知，他仿佛能隐约"看到"总部大楼内的布局，甚至能感觉到某些人在移动。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但已经足够让他确定方向。夏凛和苏婉都不在总部大楼，而是被带往了城北区。调查组在撒谎。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赵铁山的号码。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但传来的却是张浩的声音："老秦？"

"赵队呢？"

"去联络其他分区了。"张浩压低声音，"林小雨发现医疗区的记录被人动过手脚，至少有十几个感染者没被登记。"

秦阳的视线扫过街道，两个穿制服的人正在挨家店铺检查："听着，调查组带走了夏凛和苏婉，他们去了城北区那个工厂。"

"什么？但新闻说——"

"是幌子。"秦阳看到检查的人已经走向咖啡厅，"我得挂了。告诉赵队，别相信调查组的任何人。"

他迅速挂断，从后门离开咖啡厅。巷子里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味，几只野猫被他的脚步声惊得四散逃开。疤痕的刺痛指引着他往北走，但理智告诉他需要先确认情况。

拐出巷子，秦阳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城北老工业区。"

司机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透过后视镜打量他："那边现在戒严了，小伙子。"

"没关系，到能到的地方就行。"

车子启动后，秦阳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用力握紧拳头，试图压制这种异常，却让疼痛更加剧烈。汗水顺着额头滑下，他不得不摇下车窗透气。

"你没事吧？"司机狐疑地问。

"只是有点晕车。"秦阳勉强回答。

车子驶过跨河大桥时，夕阳正沉入远方的山峦。河面上泛着金红色的波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这样平静的景象与秦阳体内的躁动形成鲜明对比。

"前面过不去了。"司机突然刹车，"有路障。"

果然，两百米外的路口设了检查站，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正在盘查过往车辆。秦阳付了车费，装作路人慢慢靠近。

"站住！"一个警卫发现了他，"这里禁止通行。"

秦阳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回家，我住在工业区后面的小区。"

"证件。"

他掏出伪造的身份证件，警卫用扫描仪检查时，疤痕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秦阳差点叫出声，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警卫手腕上露出的倒三角印记——和医疗区那个医师一模一样。

"放行。"警卫将证件还给他，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祝你平安到家。"

这个笑容让秦阳寒毛直竖。他快步穿过检查站，背后的视线如芒在刺。转过一个街角后，他立刻闪进一条小巷，靠在墙上大口喘息。

调查组的人也被寄生了。这个念头让他胃部绞痛。如果连联盟派来的人都无法幸免，那么暗影教派的渗透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天色渐暗，秦阳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工厂摸去。随着距离缩短，右手疤痕的刺痛变成了持续的灼烧感，但那种奇特的感知能力也越发清晰。他能感觉到工厂里有大量的人形"信号"，其中两个格外强烈——夏凛和苏婉。

工厂外围的围墙上新增了带刺的铁丝网，巡逻的警卫比平时多了一倍。秦阳躲在对面建筑的阴影里观察，发现所有警卫的动作都有些僵硬，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正当他思考如何潜入时，一辆黑色面包车驶来，停在了工厂侧门。车门打开，下来的人让秦阳呼吸一滞——是赵铁山，他双手被反绑，脸上有血迹。

一个穿调查组制服的人推搡着他走向侧门。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时，赵铁山突然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秦阳藏身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做了个奇怪的动作——用被绑的双手比划了一个倒三角，然后猛地握拳。

秦阳还没反应过来，赵铁山就被推进了工厂。侧门关闭的瞬间，他右手的灼烧感达到了，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

当视线恢复时，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工厂上方的空气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倒三角虚影，比钟楼下的黑曜石匣子上的图案更加完整，中央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正冷漠地俯视着整个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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