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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7章 真实身份是恐惧（第2页）
他们乘一艘无桨小舟驶向城市入口。守门人是个戴面具的老妇，手中托着一只水晶碗，里面盛满银色液体。
“献上一段信任。”她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擦，“任选一人，说出你最不愿让他知道的秘密。”
三人齐刷刷看向妖妖。
她耸肩：“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老妇将碗递到夜林面前：“你先来。”
夜林沉默片刻，伸手探入液面。刹那间，湖水剧烈波动，倒影中的他也伸出手，却猛地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
幻象炸开。
他站在一间昏暗病房里，墙上日历停在三年前。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呼吸微弱，monitors发出规律滴声。那是他的姐姐??夜棠。
“你又要走？”她虚弱地开口，“任务更重要，是吗？”
夜林站在门口，背包已经背上：“系统说这是最后一次清除虚妄之影的机会，如果错过，整个北境都会沦陷。”
“可医生说……我只剩两周。”夜棠苦笑，“你是救世主，能不能……请一天假？”
他没回答，只是关门离去。
三天后，她去世了。
而他，在千里之外斩杀了最后一个幻影。
幻象消散，夜林跪倒在船上，额头渗出血丝。那是记忆封印被强行撕裂的代价。
“你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老妇低语，“甚至连承忆网络都没收录。因为……你羞于承认自己选择了使命而非亲情。”
“我不是救世主。”夜林喘息着，“我只是个逃兵。”
“不。”妖妖忽然握住他的手，“你是唯一一个敢面对它的人。”
他们获准入城。
镜湖城内部如同迷宫，街道交错如神经网络，每走十步就能看见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出截然不同的自己。有的镜中人满脸慈爱，有的则眼神阴鸷；有的正拥抱同伴，有的却举枪对准队友后脑。
“这里放大潜意识。”派伊记录道，“每一次犹豫、每一丝怀疑，都会具象化。”
越往中心行进，空气越沉重。街边店铺贩卖的不再是商品，而是“忠诚证明”??有人出售自己十年寿命换取一枚“忠仆徽章”，有人拍卖对家人的遗忘权以表allegiancetothecity’sunseenruler。
终于抵达中央广场。
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型雕像??正是夜林本人，手持火炬，脚下跪拜着无数民众。而在雕像对面，则是一尊漆黑石像，面容模糊，胸口插着一把断裂的剑，题名曰：
**“背叛者?未命名”**
“欢迎来到审判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另一个“派伊”从阴影中走出，穿着纯白制服，胸前佩戴金色徽记。
“你是……复制体？”帕伊卡立刻警觉。
“我是她的选择。”白派伊微笑，“当她在第7号节点面临‘拯救百人还是救你’的抉择时，她选择了任务。那一刻，真实的她原谅了自己，但我留下了??作为愧疚的化身，也是这座城市选出的审判官。”
夜林看着她：“所以第19号节点的本质，不是测试别人会不会背叛我……而是测试我能否承受被‘另一个她’审判？”
“正确。”白派伊抬手指向黑色石像，“你要么推倒它，证明背叛不存在；要么走进它，承认伤害已然发生。”
“然后呢？”
“然后你决定是否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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