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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章 走上一遭（第3页）

笔尖落下的瞬间，她的办公室内浮现出一朵迷你思兰，静静开放。

***

时间推移，三个月过去。

地球上，“问盟”的雏形已然显现。起初只是零星个体在网络上分享梦境与经历，后来逐渐形成松散的交流圈。他们不用统一组织，也不发布宣言，唯一的共同点是：每个人都曾做过那个关于“长袍男子”的梦，并在醒来后提出了人生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问题。

学校里，越来越多的学生拒绝机械背诵，开始撰写《我为什么必须学这个》的反思报告；工厂中，工人自发组织“午休问答会”，讨论“劳动尊严的本质”；甚至连政府内部也有官员悄悄成立读书小组，研读早已被列为“敏感”的哲学著作。

而在提瓦特，变化更为显著。

蒙德城的吟游诗人不再只唱颂酒与自由，而是开始收集各地民众的真实困惑，编成新曲传唱。一首名为《妈妈，为什么穷人要更努力？》的歌谣在街头巷尾流传，连西风骑士团的新兵训练间隙都会哼上几句。

稻妻的神樱树下，雷电将军静坐良久。她终于开口对八重神子说：“五百年前，我追求永恒，是为了保护人民不受时间伤害。可现在我想问：如果人们连选择痛苦的权利都没有，那样的‘保护’，还算保护吗？”

八重微微一笑：“恭喜你，将军大人，你终于开始思考了。”

须弥城的知识树核心数据库自动更新了一条元规则：

>**新增优先级指令：允许质疑基础假设。**

>**解释：唯有容许对‘知识本身’的追问，知识才不会沦为枷锁。**

纳西妲站在树冠顶端，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轻声道：“或许，真正的智慧，不是拥有答案，而是学会与问题共存。”

***

某个深夜，林远独自来到城市边缘的废弃公园。这里曾是一片儿童游乐场，如今杂草丛生，滑梯锈迹斑斑。他在秋千旁坐下，取出那枚已有些磨损的玉符，轻轻摩挲。

“我做到了一点。”他对空气说，“虽然很多人还在笑我疯了，虽然官方称这是‘大规模心理异常事件’，但我看到有人睁开了眼睛。”

玉符微微发热，一道柔和的光投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行字：

>“你在孤独吗？”

林远笑了。“有一点。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问。”

他抬头望天，云层稀薄处，一颗星星格外明亮??那是“问星”，即便相隔亿万公里，依然为他指引方向。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必孤独。”钟离的声音缓缓响起，虽不在眼前，却清晰如近在咫尺，“你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向宇宙投递的一封信。而回音，终将抵达。”

林远闭上眼，感受着夜风穿过发梢。他知道，这场跨越维度的认知革命才刚刚开始。也许有一天，地球的孩子会和提瓦特的少年并肩而坐，讨论同一个哲学命题；也许未来的课堂上，老师不再教授“正确答案”，而是引导学生提出更好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沉默的墙已经出现裂缝，而光，正从缝隙中涌进来。

他站起身，走向公园深处。在那里，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竟生长出一片思兰花海。蓝色花瓣在月光下流转着异界的光辉，花心处隐约可见微缩的文字影像??那是世界各地刚刚诞生的新问题，正通过“回响之印”汇聚于此，形成一座无形的图书馆。

林远蹲下身，摘下一朵花，放在掌心。花瓣缓缓闭合，又再度展开，化作一行字：

>“下一个问题，由你开启。”

他站起身，面向整片花海，郑重地问出了自己的新疑问：

>“如果每个世界都在觉醒，那么‘神’的定义，是否也该重新书写？”

话音落下，玉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直冲云霄。那光芒穿透大气层，跨越维度屏障，最终在提瓦特的夜空中炸开，化作一场绚丽的极光盛宴。

“问星”剧烈震动，释放出一圈又一圈的光环，如同宇宙的心跳。

而在所有感知到这一幕的生命心中，同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我们曾以为神创造了秩序。**

>**但现在我们明白??**

>**是问题，孕育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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