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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杨水生拉着阿离的手,为了不被骚乱的人群冲散。而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那个熟悉的人影,一时间没有发现那个人是谁,而阿离这个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说:
“先生,那个人不是霞衣吗?”
“霞衣是谁?”
杨水生好奇的问她,在他忙于和张副官到处奔波的时候,他倒是不如阿离知道的多,因为阿离更加亲近友善,她热情好客,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如此。
原本还算庄严肃穆的送葬仪式,因为这阵恐惧的叫声,一下子就被搅乱了,愕然与恐惧在他们的脸上表达的很明显,副官被迫走到人群间,制服了那个人,那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阿离说她叫霞衣,他忽然想起,这个女人经常去客房给他们送饭菜。
“夫人!”
她嘶吼着,声音盖过了人群的恐惧声,或是说点燃的人群的恐惧,他们将这视为一种不祥之兆,她口中那细碎的语言如同念咒一般响彻在空气中,人群里传来的惊呼声,他们的恐惧在不断的膨胀着,这种情况一直在张副官掏出手枪之后。
“将她给我带下去。”
张副官愤怒的说,他的两个随行士兵立刻将霞衣给带了下去,气氛有些尴尬,但还是慢慢的缓和了,送葬的队伍做完了仪式之后,一群人又同时往回走。
夫人的坟前此刻空荡荡的,在橘黄色的花瓣的衬托下,有些凄凉的美感。人死了就是这么回事,留在地下的是一具腐烂的尸体,留在地上的,会被人慢慢的遗忘。
杨水生内心感叹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同他一样回望着赵夫人的坟墓,似是有些疑惑,脚步迟缓,他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人竟然是王戊。
“先生,霞衣生前与赵夫人走的最近了。”
阿离突然开口说话,将杨水生的目光拉了回来,他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那个霞衣是赵夫人带来的婢女吗?为什么对赵夫人的死感觉那么伤心?”
“她不是夫人的婢女,不过她对夫人的境遇感觉很惋惜。”
如果是惋惜的话,也不至于在人即将下葬的时候大吼大叫的啊,这样岂不是对死者太不尊重了,而且杨水生去过赵夫人那里有两次了,从未看到过别人去探望夫人,没想到夫人一死,为她感到悲伤和惋惜的人倒是来了劲儿了,他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回到了赵府之后,来人已经散去,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但是压抑着赵府的沉重气氛却没有散去,杨水生和阿离回到了客房,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医术,为了寻找小姐所患疾病的病因,毕竟这才是他来到这里的根本目的,而他的小丫鬟则不厌其烦的为他端茶倒水。
约过了一会儿的时候,有人敲门访客,杨水生叫阿离去开门,让他意外的是他看到了梁思成,他带着一副金边眼睛,穿着一身格子西装站在门口,一个十足的留学生派头。
“打扰你了,水生。”
他亲切的称呼他,显然是将他当成了朋友,杨水生微微一笑,刚刚在葬礼上不宜多谈,现在他亲自来找自己了,杨水生的心里很是高兴,于他而言梁思成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如果杨水生不想起他的父亲的话。
杨水生将他迎进了屋内,微笑着对他说:“去看过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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